《歐也妮·葛朗臺》名著導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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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上傳者:admin 日期:08-11-08 |
《歐也妮·葛朗臺》鑒賞
【內容提要】法國大革命動蕩時期,索漠城有個箍桶匠葛朗臺。他利用社會的不安定,運用各種手段積累財富。他利用自己的女兒歐也妮作為魚餌,勾引追求者格拉桑和克羅旭為自己的事業奔忙。他家資千萬,但非常吝嗇,對家人極為苛刻。歐也妮愛上了破產落魄的堂弟查理。為了資助查理,她將自己的金幣全部贈給了他,這一舉動激怒了老葛朗臺,父女發生了激烈的沖突。一向膽小而賢淑的母親因此一病不起,而歐也妮這個癡情的姑娘最終等到的卻是發了小財歸來的負心漢。最后,她嫁給為了錢才追求她的人,但只做形式上的夫妻;33歲守寡,幽居獨處。雖然歐也妮;言一大筆遺產和收人,可是她和以前一樣,過著儉樸的生活。她把錢用到了慈善機構和教育上。
[故事簡介]
故事發生在法國西部的索漠城。索漠這樣的內地小城,不像巴黎那些大城市那么繁華。就說房子,看上去活像陰森的修道院,凄涼、衰敗、枯燥。如果想看個仔細,那就到葛朗臺家去好了。
沿著一條起伏不平的街道拐彎抹角地走過去,在大街的盡頭,一處黑魃魃的凹進去的地方,就看見了葛朗臺的家。長年的失修,已經使門框上出現了好多洞眼,倒有幾分像監獄的門口。褐色的大門到處開裂。旁邊的一扇小門裝上了鐵柵欄,一只鐵環上吊著敲門用的長方形鐵錘,正好對準在一顆大釘子上。這就是那所灰暗的、陰森的,好像是寂無一人的葛朗臺公館。
葛朗臺是索漠城的首富,也是一個最有威望的商人。在他們看來,葛朗臺的一切好像都鍍上了金。因此,他的一舉一動,往往很快會在這個平時十分冷清的小城里傳開并被認真揣摩,支配著全城人的情緒。
葛朗臺的長相真是不同一般:五短身材,橫里寬,顯得很臃腫。圓圓的臉烏亮亮的,生著很多痘瘢。嘴唇老是閉得緊緊的,腦門上布滿了皺紋,伴著一塊塊隆起的肉。冷靜的目光像是要吃人。鼻尖肥大,還長著一顆滿是血筋的肉瘤。這副臉相,加上那姿勢、舉動和走路的功架,都表示出他只相信自己。表面上雖然并不那么精明,骨子里卻像鐵石一般冷酷。人們私下胡亂議論說,葛朗臺那么多的詭計,都是從那個肉瘤里生出來的呢!
這座城市盛產葡萄酒,因此,酒桶的市價很不壞。1789年法國大革命時,葛朗臺已經是個富裕的箍桶匠了。他認得字,能寫會算,40歲時娶了木板商的女兒為妻室;買下了區里最好的葡萄園;他向革命軍承包葡萄酒,大發其財。
在拿破侖執政時期,他當上了區長,還得到拿破侖頒發的榮譽團十字章。1806年,他又從岳母、外婆、外公那里得到三筆遺產,在收成好的年景,可以出產七八百桶的葡萄酒,他還有十三處田地和廣闊的草原,成為州里“納稅最高”的人物。他由原來只有2000法郎的商人變為擁有1700萬法郎的大富翁。
葛朗臺狡猾精明,他搞投機買賣,預計得“像天文學家一樣準確”;談到他的理財本領,“葛朗臺先生像猛虎,像巨蟒。他懂得躺著、蹲著,耐著性子打量獵物,然后猛撲上去,打開血盆大口的錢袋,把成堆的金幣往里倒,接著又安靜地躺下,像填飽肚子的蛇,不動聲色地、冷靜地,按部就班地消化吞下的食物”;在做交易時,他討價還價,裝口吃,把對方弄得暈頭轉向而陷入他的圈套,結果他讓別人吃虧了,自己討得了便宜。
憑著自己的辛苦經營和心計,加上祖上的恩惠,葛朗臺成了暴發戶。而他自己,雖然被大家叫做“新貴族”,卻絲毫不想露出一點兒富裕的樣子。
一年四季,葛朗臺老是同樣的穿戴:一雙笨重的鞋子,一雙呢襪子。栗色的粗呢短褲,用銀箍在膝蓋下扣緊。上身穿一件閃光絲絨背心,外面套一件寬大的栗色外套。戴一條黑領帶,一頂寬邊帽子,一副結實得可以用一年零八個月的手套。家里從來不買肉和面包,因為每個星期,佃戶們都給他送來足夠的食物——雞、雞蛋、牛油、麥子,而這些都是用來抵租的。
由于愛財和吝嗇,葛朗臺在家庭生活中是個錙銖必較的人物。他指揮一切、命令一切,親自安排一天的伙食,連多用一塊糖,多點一根蠟燭也不許可。全家人用的蠟燭,一直是葛朗臺親白發的,正像每天早晨他都要親自分發全天的食物一樣。每年都是要到11月1日那天,葛朗臺才答應生火,母女倆就可以坐到壁爐旁邊了。到第二年3月31日,必須熄火。這兩個日子幾乎是“法定”的,不管是早秋還是春寒。他的妻子像奴隸般地順從。為了省錢,全家的衣服都由妻子、女兒縫制。她們整天做著女紅,女兒已23歲了,葛朗臺根本還沒想到過要給她安排親事。
女傭人叫拿依,葛朗臺喜歡拿儂大力士的體格和不計報酬的品質,所以答應雇傭她。拿依的工錢一年只有六十法郎,卻包辦了家里的一切雜活:煮飯、清理、洗衣服、照顧短工。天一亮就起床,夜深了才睡覺。凡是葛朗臺吩咐的,她都一聲不吭地去干。35年了,她永遠是穿著破爛的衣服,睡在過道的一間小黑屋里,卻一句怨言也沒有。她“像一條忠心的狗一樣保護主人的財產”。她身軀高大,像個擲彈兵,雄赳赳的臉上生滿了疣。
葛朗臺太太,瘦小的身材,卻長著大骨架、大鼻子、大額角,因此更顯得干癟了。雖然相貌欠佳,心地卻極好。只是軟弱的性格使她擺脫不了奴性,對丈夫絕對服從。她的陪嫁和繼承的遺產,給這個家帶來了很多錢,可她從不張口要,每月只是從葛朗臺那里得到零用的六法郎。葛朗臺讓收購谷物的買主另外掏些錢給他太太;來買酒的外國商人也要為他太太破費一些。這樣,葛朗臺太太才有一筆進款。可每當她攢上一百多法郎時,葛朗臺又對她說:“借幾個子兒給我吧,我沒用的啦!”就這樣,她又陸續把錢交給了丈夫。
有資格在歐也妮身邊轉悠的是索漠城的一些頭面人物。經常出入葛朗臺家門的客人有兩家六個人:公證人克羅旭一家(公證人、神甫克羅旭和他們的侄子特·篷風)和銀行家臺.格拉桑一家(格拉桑夫婦和他們的兒子阿道夫)。這兩家人上葛朗臺家來,目的是為了葛朗臺的獨生女兒歐也妮。這一切,老奸巨猾的葛朗臺都看在眼里。他知道他們為了金錢和陪嫁,才爭奪他的女兒。于是他將計就計,利用女兒作為釣餌來“釣魚”,以便從兩邊撈到好處。
葛朗臺在巴黎的同胞兄弟因無錢償還債務,破產了,準備自殺。臨死前,他打發兒子查理來投奔伯父。查理22歲,比歐也妮小一歲。他是個俊俏的后生和花花公子。他帶了“巴黎最漂亮的獵裝,最漂亮的獵槍,最漂亮的刀子,最漂亮的刀鞘”。他也帶了全套最新奇的背心、硬領和領帶,總之,凡是上流社會交往中所需要的,都帶上了。一根金柄的手杖,配上了灰色手套,完全是為了顯示派頭。這身打扮,使查理俊俏的臉蛋和勻稱的身材更顯得瀟灑脫俗了。
自出生以來,歐也妮沒有離開過索漠城一步,她整天只知道縫襪子,替父親補衣裳,在滿壁油膩的屋子里討生活。家里也難得來生客。初次見到這樣一位標致的堂兄弟,弄得她神魂顛倒。她認為查理是從“天上掉下來的妙人兒”。他那光亮而鬈曲有致的頭發散出一陣陣
的香氣。她盡量聞著、嗅著,覺得飄飄然。他那漂亮的精美的手套.她恨不得去摸它一下。她也羨慕查理的小手、皮色、面貌的嬌嫩與清秀。查理的到來.使公證人和銀行家都憂心仲忡起來。他們擔心歐也妮會被堂兄弟查理奪去。
歐也妮高大健壯。她沒有一般人喜歡的那種漂亮,但她的美是一望而知的,只有藝術家才會傾倒。她的“前額帶點兒男相,可是很清秀,像斐狄阿斯(希臘大雕刻家)的邱比特雕像。貞潔的生活使她灰色的眼睛光芒四射”。恬靜、紅潤的臉上放著光彩,像一朵盛開的花。她對堂弟表現出異常的關心。她瞞著父親盡量招待堂弟吃喝得好些,并把自己的私蓄掏出來待客,葛朗臺卻不愿意多花錢。他要女仆拿依用烏鴉做湯招待侄子。拿儂說烏鴉是吃死人的。葛朗臺說:“我們便不吃死人了嗎?什么叫遺產?”
從弟弟來信中,葛朗臺得悉弟弟破產了,把兒子托給他監護。這封訣別信使葛朗臺一夜沒睡好。弟弟的死倒沒給他多大震動,他只是氣惱地想:“虧我兄弟想得出來,把兒子送給我。我可沒錢給他!”從侄子一進門,葛朗臺就看不上他那白皙的臉蛋和考究的裝束,何況他現在一個錢也沒有了。可這件事總得想個辦法對付啊!葛朗臺不愿承擔什么義務,更不愿把查理這個包袱背在身上。他打算立刻把查理打發到印度去。可是,當天夜里,他又轉了個念頭,表示要挽回亡弟的名譽。只是這事要做得自己不花一個子兒,又博得“有義氣的哥哥”的好名聲。
葛朗臺為了對付這件事,絞盡腦汁,兩手拇指不停地繞著,在想心事,想他的錢。像葛朗臺這樣的守財奴,只知道眼前,而從不相信未來。不管什么道義不道義,只要能得到金錢,只要自己能進人人間天堂,哪怕是把心肝化成鐵石.他也心甘情愿。
于是,葛朗臺有生以來舉行了第三次請客。客人自然又是公證人和銀行家兩家。因為有求于人,葛朗臺又裝口吃。他結結巴巴地說:他要清理弟弟在巴黎的債務,不被宣告破產,但必須把債權證件抓在手里。公證人克羅旭表示愿意到巴黎去辦這件事,但來往旅費要葛朗臺出。銀行家則表示不要葛朗臺付旅費,他可以到巴黎去照辦。葛朗臺自然是贊同銀行家的主張,并且感到滿心喜悅。在銀行家上巴黎后的第三天,葛朗臺讓查理簽了一份放棄父親遺產繼承權的聲明書,然后要他填寫一份申請出國的護照,把他打發到印度去。
一個偶然的機會,歐也妮偷看了查理寫給朋友的信件,更加引起她對破產堂弟的同情。她把自己全部積蓄6000法郎送給堂弟作盤纏。查理回贈給她一個母親留給他的鑲金首飾盒。他們私訂了終身。歐也妮表示一定要等他回來,查理也表示了同樣的決心。然后,他便啟程到印度去了。
查理離開索漠以后,歐也妮天天都要去教堂望彌撒,為他祝福。她從書店里買來一幅地圖,掛在鏡子旁邊。看著地圖,好像自己也在船上,跟著他一起到了印度。她還背著父親把查理住過的屋子收拾成他離開時的樣子。“說不定他能早點回來呢!”她總這樣想。
每逢新年,葛朗臺都有把玩女兒積蓄的習慣。1820年正月初一的上午,葛朗臺向歐也妮要她的積蓄去投資公債,但歐也妮卻說金幣沒有了。經過一番逼問,葛朗臺猜出女兒把積蓄都給了查理。于是葛朗臺就把女兒鎖在房里,只給她面包和冷水。無論誰來講情,他都置之不理,“他頑強、嚴酷、冰冷,像一座石頭”。為此,妻子被嚇病了。
幾個月后,全城的人都知道歐也妮受拘禁的事了。公證人克羅旭告訴葛朗臺其中的利害關系:如果葛朗臺的妻子一旦死了,歐也妮可以以女兒的身份繼承母親的遺產,而他們夫婦的財產是從未分過的。因此他勸葛朗臺和女兒講和。葛朗臺害怕了,才把女兒放出來。歐也妮正在母親房里,把金匣子拿出來放在床上。母女倆看著查理母親的肖像親熱地交談著。
葛朗臺推門進來,一眼就盯住了那閃亮的東西。葛朗臺身體一縱,向首飾盒撲去,“好似一頭老虎撲上一個睡著的嬰兒”,一下把它抱住了。“什么,這是什么?噢,梳妝匣,是真金的。這么多金子,足有兩斤重。我明白了,查理是用這個跟你換的金幣,是不是?小乖乖,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。這個交易劃得來呀!”歐也妮渾身在發抖。葛朗臺說著就想掏出刀子撬一塊金板下來。
“不行啊,爸爸,不行!”歐也妮撲上去想奪回來,被老頭兒使勁兒一把推倒在母親床上。“老爺,不行啊!”太太掙扎著坐起來喊。看到葛朗臺拔出了刀子,歐也妮驚叫著跪下,爬到父親身邊,伸出雙手:“爸爸,不行,不行啊!請您看在上帝的面上,看在圣母的面上,不要動它,千萬別動它。”葛朗臺卻無動于衷,推開歐也妮,就要下手。“父親!”歐也妮突然站起來,高叫一聲。她已經把身邊的一把刀子抓起來,對準了自己的胸口。“您的刀子只要把金子碰掉一點,我就用這刀結束我的生命。您已經把母親逼成這樣,還要殺了您的女兒。那好吧,今天,大家都甭活了!”葛朗臺太太突然重重地倒在床上,她嚇昏過去了。葛朗臺才放棄動金匣子。
醫生來了。看過葛朗臺太太的病,他告訴葛朗臺,說她病得很重,要讓她在精神上絕對安靜,還要服侍周到。“要花很多錢嗎?吃不吃藥呢?”葛朗臺問。從這天起,葛朗臺對母女倆百依百順,竟見不到一點兒威風的樣子。這種反常的表現,使她們很吃驚,反倒擔心又要發 生什么事了。此后,葛朗臺太太的病便一直沒有好過。1822年10月,這位可憐而懦弱的太太死了。斷氣前,她微笑著對女兒說:“孩子,記住,只有在天上,在那個世界里,才有幸福。”
母親的去世,使歐也妮和父親親近了許多。因為畢竟他是她身邊唯—的親人了。況且,在母親最后的日子里.父親是多么溫柔體貼呀!變化最大的還是老葛朗臺。他甚至常常在女兒面前發抖。大家都認為這是他衰老的表現,只有公證人克羅旭知道其中的奧秘。葛朗臺通過公證人讓女兒簽署了一份放棄母親遺產繼承權的證件.把全部家產總攬在手里。“歐也妮,你真是我的好女兒!”葛朗臺發狂地上來摟住了她:“孩子,你救了我了,我有命了。不過,話說回來,這只不過是你把欠我的還給了我。”1827年,葛朗臺已經到了82歲高齡了,他患了瘋癱癥,不得不讓女兒了解財產管理的秘密。歐也妮也像服侍母親那樣服侍父親。葛朗臺的身子雖然不能動彈,他的腦子仍然很清醒,出于守財奴的習性,他對自己的家產看管得更嚴了。每天早起,他叫人把自己扶上轉椅,在臥室和密室間推來推去,密室里已經堆滿了金子。有時候,他睜大昏花的雙眼,一眨不眨地盯著密室那裹了鐵皮的房門。聽到一點動靜,就要馬上讓人查個清楚報告他。甚至連院子里的狗打個哈欠,他都聽得清楚。每逢到了佃戶交租的日子,或者是出立收據的時候,他都要親自把在密室門口,叫歐也妮把門打開,監視著她把收上來的錢堆好,把門關嚴。他不能走動,但坐在轉椅里親自指揮女兒把一袋袋的錢秘密堆好。當女兒將儲金室的房門鑰匙交還他時,他把它藏在背心口袋里,不時用手撫摸著。臨死前,他要女兒把黃金擺在桌面上,他一直用眼睛盯著,好像一個才知道觀看的孩子一般。他說:“這樣好叫我心里暖和!”神甫來給他做臨終法事,把一個鍍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邊親吻,葛朗臺見到金子,便做出一個駭人的姿勢,想把它抓到手。這一下努力,耗盡了他的生命。最后他喚歐也妮前來,對她說:“把一切照管得好好的,到那邊向我報賬。”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他的萬貫家財。
老葛朗臺死后,歐也妮從公證人克羅旭那里知道,她繼承的財產大概有1 700萬法郎,還不把一些零星的收入算在內。一無所有的姑娘一夜之間變成了索漠城最富有的人。歐也妮辦的第一件事,是給了拿儂1 200法郎終身年金。對于她來說,拿依不再是個傭人,而是一個朋友和保護人,只有她才真正愛護自己,才能了解自己心中的悲苦。為此,歐也妮決心要使拿儂終身得到幸福。
已經30歲的歐也妮,還未嘗過人生的樂趣。葛朗臺死后,她變得富有了.但她仍是孤單一人。對她來說財富并不是一種安慰.她需要的是溫暖和愛情。然而,周圍的人并不管這些。他們開始包圍這個有錢的小姐。能出入她家的,不再只是克羅旭和格拉桑家的人,而是更多的人。每天晚上都有許多客人來訪,陪伴歐也妮度過寂寞的夜晚。大家總是暗示她快些結婚,因為一個孤身女子要想守住這么大的家業是不可能的,要找一個能干的丈夫才行。七年來,她一直盼望著查理的歸來。她把他留給她的首飾盒,當做隨身的寶物。可是,他去后杳無音訊。
查理在印度發了財。他從事人口販賣、放高利貸、偷稅走私,什么都干,只要能發財。他心狠手辣,貪婪到了極點。真不愧為葛朗臺的子孫!他和各種膚色的女子鬼混,早把堂姊忘得一于二凈了。1827年,他帶著百萬家財,搭船返回法國。在船上,他認識了一個貴族——特,奧勃里翁侯爵。侯爵有一位奇丑而嫁不出去的女兒,她長得“像只蜻蜓”。奧勃里翁太太對查理打保票說,你有了錢,有了貴族的姓和地位,就能出入宮廷,你想當什么就能當什么委員、州長、大使,由你挑就是。這誘人的遠景使得查理飄飄然,決心不顧一切,把這些弄到手。于是他們一起回到了巴黎。而早已被他從心中抹掉的歐也妮還在索漠城苦苦地等著呢!查理為了高攀,竟和侯爵小姐訂了終身。他寫信給歐也妮,并寄還6 000法郎的贈款,外帶2 000法郎的利息。歐也妮被查理無情的行為嚇呆了,精神上受到極大的刺激。整整一天,歐也妮把自己關在父親的密室里,吃飯的時候也不肯下來。她處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,要冷靜地想一想并作出最后的決定。
一天晚上,歐也妮在客人散盡之后,聲音激動地說,“庭長先生,我知道您看中我什么。您得發誓,只要我活著,您讓我有行動的自由,永遠不跟我提婚姻給您什么權利之類的話。您答應這一點,我才嫁給您。哦!”庭長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去。歐也妮馬上接著說:“我不會對你不忠實。只不過我心中有一種難以平息的感情。我能給你的只能是友誼。另外,你還得幫我辦一件事。”“你說吧,赴湯蹈火都可以!”歐也妮交給特·篷風150萬法郎的股票,托他還清叔叔的債務,為其恢復名譽,好讓查理能同侯爵小姐結婚。特·篷風先生撲倒在歐也妮的腳下。多少年的渴望啊,今天如愿已償,他禁不住又快活又凄愴,渾身打著哆嗦。“我一定,我一定做你的奴隸廠特·篷風先生一走,歐也妮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痛,倒在沙發里,哭成了一團。她追求的一切全完了。庭長代表歐也妮把所欠本金和利息全部還清。這件事立刻轟動了巴黎商界。葛朗臺小姐的慷慨和她亡父的吝嗇成了鮮明的對照。
特·篷風把收據和全部債據交給查理,還轉交歐也妮的一封信。當得知歐也妮有1700萬法郎時,查理愣住了。原來伯父那寒酸的家里,竟會有這么豐厚的財產。聽說他們每年有七十五萬法郎的收入時,查理馬上變得親熱起來,對特·篷風先生說:“姐夫,親愛的姐夫,咱們往后可以互相幫助啦!”在特·篷風與歐也妮結婚半年后,他當上了安茹法院推事。離開索漠前,歐也妮把多年來心愛的金首飾都熔化了,加上查理還給她的8 000法郎的黃金,鑄成金圣體匣獻給了教堂。
幾年后,特·篷風當了法院院長。可是當他當選為索漠城議員的第八天,他死了。歐也妮33歲成了寡婦。
雖然,歐也妮被黃金包圍,可她卻根本不把這放在心上,只愿意過虔誠慈愛又平靜孤獨的生活。就像索漠城的房子,沒有陽光,沒有溫暖,老是陰森森的。每年有80萬法郎的收入,卻依舊像當年那樣,不到父親生前允許生火的門子決不生火,滅火也是一樣。穿著和母親當午一樣的衣服。把所有的錢都積攢起來,從不隨便花掉。她幽居獨處,過著虔誠慈愛的生活。
幾年之內,歐也妮辦起了一所養老院,幾所小學,一座藏書豐富的圖書館。索漠的幾座教堂,都靠了她的資助,進行了添置和維修。宗教已經成了她精神上的唯一支柱.靠著對上帝的忠實,也憑著一顆溫柔善良的心,她憐憫窮人,做著各種慈善的事業,幫助過無數家庭渡過了難關,而她自己,一直過著最儉省和最孤單的生活。她把對人生的冷漠深深地埋在心底,默默地走向死亡。她是一個天生的賢妻良母。雖然她既沒有丈夫,沒有子女,也沒有家庭,她做了許多善事,就這樣“向天國前進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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